文 | 万棱镜,作者|沐风,编辑|小峰
文 | 万棱镜,作者|沐风,编辑|小峰
当京东、美团、饿了么把国内“外卖江湖”搅得血雨腥风的时候,一个中国留学生创办的海外外卖平台已经打穿全球,在四大洲、100座城市,干到了年交易额10亿美元。
这个留学生叫刘科路,创办了熊猫外卖(HungryPanda),主打海外华人市场,只送中餐、不做国内,偏偏就靠一口中国味,卷出了一个全球盈利的独角兽。
刘科路是安徽阜阳人,今年刚满30岁。他没有名校镀金光环——本科读的是宁波诺丁汉大学,研究生也没读完;没有投资圈背景——早期回国融资被拒个遍,三顾茅庐才拿下英国VC第一笔融资。
他靠的是什么?靠死磕,靠熬,靠精准拿捏中餐外卖需求,从一间英国出租屋出发,用8年时间把中餐送到了全球。
现在的熊猫外卖:日订单10万+,覆盖全球4大洲;平台骑手8万+、合作商户10万+;年交易额破10亿美元;2024年在全球市场实现盈利;已获融资2.75亿美元,估值过10亿美金。
刘科路研究生延毕、拒绝安稳人生,在最卷的海外市场,用中国外卖打穿全球。
01 他用一口中餐,打穿海外外卖市场
很多人听说熊猫外卖,是从“全球最大中餐外卖平台”这个名头开始的。可真正了解它的来路,会发现这是一个用8年时间,从零打穿海外市场的中国创业样本。
刘科路出生在安徽阜阳,是家中最小的孩子。他不是高考状元,也没有什么学霸光环,本科读的是宁波诺丁汉大学,后来被录取为伦敦政治经济学院的研究生。
按理说,他的路径是走上英伦职场高地,但他偏偏走了一条最不稳妥的路。
大三那年,他和几个同学在校园搞了个送外卖的小项目,帮学生点附近饭店的餐。那时候国内外卖刚起步,美团还没打进宁波,但他已经察觉到:“吃饭这个事儿,很可能是个刚需生意。”
不过,这个小项目没坚持多久,他就出国了。但那次短暂的实践,却埋下了一个念头:中餐,能不能做成一个更大的生意?
到了英国,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“吃饭不自由”。点外卖一看,全是汉堡、披萨、炸鱼薯条,中餐极少,页面全是英文,连菜单图都没有,更别说用微信支付宝付款了,不少中餐馆只能靠电话点单。
刘科路说当时就想,“如果我想吃口宫保鸡丁,为什么不能像在国内一样点外卖?”
于是他做了一个决定:暂缓读研,干出一家专门做中餐外卖的平台。
当时和他一起创业的,是一帮同样在英国留学的朋友。他们自己写代码,搭App,组骑手队,租房办公,连生活费都得凑着过。第一天上线,七个骑手只接了六单,有人一单没送。
最早那半年,他们全靠热情撑着。商户根本不信他们,商家说:“我们电话接单挺好的,凭什么给你佣金?”用户也不多,员工工资低得可怜,刘科路贴钱发补贴,就为了留住人。
最难的时候,他一边给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发邮件申请延期,一边靠一单单去谈商户,最长一次,一个同事在餐厅门口等了14个小时,才签下一家合作。
直到2017年9月,迎来留学生开学季,他才终于迎来转机。
当时,刘科路提前做了一波“新生礼包”活动,联合三十多所高校学联,在社群、线下摆摊发券、送饭票。
结果,订单一下子从每天几百单涨到几千单。再往后,熊猫外卖迅速跑出诺丁汉,拿下伯明翰、谢菲尔德、莱斯特,最后才打进伦敦,一步步把英国市场啃下来。
他不是靠一炮而红,而是靠一口一口地啃。
02 不补贴、不烧钱,他怎么搞定全球
很多人看到熊猫外卖的体量,以为它是又一个靠补贴起家的出海公司。但实际上,刘科路早就定下了原则:
这不是一场烧钱游戏,要用产品逻辑和本地认知跑出真正的正循环。
首先是商家端的打法。
在海外,大多数中餐厅都是华人自己开的家庭小店,年纪偏大,系统不会用,也不懂什么是平台逻辑。他们熟悉的是电话接单、自己骑车送饭,哪怕效率低,也不信第三方。
所以,熊猫外卖不是简单拉店上平台,而是带着商户“一起做升级”。他们帮餐厅做菜单优化,把冗余的一百多个菜砍掉三分之二;帮拍照片,提升线上菜品展示;建议更换包装盒,防止外卖送到时变形走味。最终不仅让餐厅看起来“能打”,也真正带来了复购和口碑。
而用户端则主打一个“熟悉感”。
熊猫外卖从界面就开始“去洋气”:全中文菜单、配图配字、微信支付宝一键支付、免注册下单。在产品设计上,他们复刻的是“国内美团外卖的体验”,让海外华人一秒上手。
熊猫外卖
推广也不是投广告,而是进微信群、找学联、跟本地华人团体合作,搞拉新、送券、做拼团。比如,新生开学季,他们直接进学校大群,推中餐折扣券,告诉你“这家水煮鱼跟成都一样辣”,用户根本挡不住。
配送是最难的部分。
海外很多国家对骑手是“重人权、轻平台”的,平台不能随便封号,也不能罚款。所以熊猫外卖做的是轻管理重激励——众包机制、自由上线、好评多的优先派单、连续送单有奖励,逻辑更像是海外版的“拼多多+滴滴”。
骑手基本都是华人或者留学生,很多人兼职送餐,一边送外卖一边读书。熊猫外卖为他们设计了一套激励规则,谁送得多,收入就高;谁送得快,单量就倾斜。
骑手做得好,一月能挣五千美金以上,比打零工强太多。这样一来,骑手稳定,用户体验也稳。
刘科路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走那种靠钱砸出市场的路。他说:“不是我们牛,而是我们比别人更懂这群人。”
正是这种“懂中餐、懂华人、懂骑手”的系统打法,让熊猫外卖在没有补贴大战、没有大财团背书的情况下,走进了海外100多个城市,稳稳活下来。
03 狂飙后踩刹车,也挺住了寒冬
熊猫外卖不是一直在风口上飞的。
2021年,平台刚拿下澳大利亚头部中餐外卖平台,还正式进军美国市场,干到了华人外卖六成份额。融资节奏也快,估值稳步上涨,刘科路和团队一边并购、一边开城,像按下了“加速键”。
那段时间,他每天在全球各地出差,团队飞速扩张,新人入职一拨接一拨。大家都觉得,这家公司要起飞了,下一个美团,正在海外复刻。
但谁都没料到,一年之后风向就变了。
疫情缓和之后,全球餐饮线下复苏,用户的点外卖频率一下掉下来。过去一个月能下十几单的,现在只剩下三四单。商户复购下滑、骑手成本上升、城市新开就亏,熊猫外卖陷入了又大又重又亏的状态。
刘科路很快意识到:如果还继续烧钱,那就不是扩张,是自杀。
所以,他做了一个和过去完全相反的决定——踩刹车。
当时,他关掉了部分不赚钱的城市,裁掉了多余的团队,把预算砍到骨头里。公司从“增长至上”切换成“利润优先”。这一转,很多人一开始不理解。
但刘科路的逻辑很清楚。别人恐惧时,他贪婪;别人还在疯涨时,他已经在算账。
那一年,他飞了超过五十次国际航班,在十个国家跑业务,一边盯财务,一边盯团队。有人问他是不是太拼,他只回一句话:“我不飞,公司就掉方向。”
更难的是内部的文化调头。
之前大家习惯了花钱做事,市场部想投就投,城市团队要扩就扩,一夜之间让他们压成本、抠利润,谁都不舒服。有人走了,有人抵触,内部一度出现混乱。
刘科路没正面硬刚,而是换了一种方式:他亲自去跟每一组核心成员开会,解释为什么做这个选择。他说,现在市场不再看谁长得快,而是看谁活得久。他希望大家从“做爆款项目”转变为“做一门赚钱的生意”。
很快,这种心态传导了下去。公司换了一套打法,骑手成本下降,城市效率提升,单量稳定增长,平台在多个国家开始转亏为盈。
到了2024年,熊猫外卖已经在全球市场实现了盈利,整体业务利润转正,估值稳定回升。
这不是一场短跑,而是一场马拉松。而刘科路做到了:该冲时冲,该收时收。该跑的时候全力以赴,该稳的时候死磕效率。
很多人创业在顺风时跑得飞快,一旦市场掉头就失速坠机。但熊猫外卖经历了高增长,也熬过了低谷,还能继续扩展生鲜、做供应链、帮中餐品牌出海。
这背后不是幸运,而是底层认知和节奏感的胜利。
04 结语
刘科路不是一上来就被看好的创业者。他没有精英光环,也不是投资人眼里的香饽饽。他是一个从宿舍送饭开始,把骑手、餐馆和留学生都啃出来的“实干派”。
熊猫外卖也不是一个靠概念讲故事的平台。它的每一步都踩在现实里,用需求打地基、用效率铺路、用系统跑赢了。
这不是哪个天才创业者的天降剧本,而是一个30岁中国小伙,在100个城市、10万家商户之间,用脚丈量出来的路径。
当全世界都在谈AI、谈大模型时,他用外卖、用中餐、用真实的人情味,把一家中国公司送进了全球。
这条路还没走完,但他已经证明了一件事——真正能打的出海公司,从来不是最炫的,而是最能扛的。